待到他起身时,他的额头上已然浮现出一块渗血的红印。
魏来接着便并无停留的出了庙宇,却并未回到家中,而是再次来到了吕府门前。
这时时辰已经到了亥时,锣鼓巷周围的百姓早已熄灭了家中的烛火,沉沉睡去,吕府的府门中同样漆黑一片,想来府院的主人也应早早的睡下了。整个锣鼓巷幽深一片,只有雨声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魏来走到了吕府门前的屋檐下,将雨伞放在一侧,自己就蹲在府门旁,他也不敲门,亦没有做些什么的意思,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屋檐外的雨帘发呆。
他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具被工匠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娃娃,被摆放在了街角,安静又些渗人。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直到远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蹲坐在角落中的魏来方才如梦初醒,他眨了眨眼睛,站起了身子。
放在一旁的油纸伞似乎被他遗忘了,一夜未睡的男孩也不撑伞,迈着步子便走下了台阶,绕着吕府围墙的西侧走了几步,随即停下,目光落在了那段围墙上的某一处——那里的墙面上有一处被人有意用什么东西磨出的凹陷,虽然并不明显,也不足以威胁到整个墙体的安全,但却足以作为某些时候用力的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