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今关系上,孔、孟、荀都主张古今相通,古今一体,根据在于人性的相通之处;他们也都推崇尧舜禹汤武等古代圣人,尊重周道。但在具体论述上是有差异的。孔子、孟子都有今不如古的思想,但孔子认为周代胜过前代,是最为理想的时代;孟子则把实现王道的理想寄托在当时的诸侯王身上。到了荀子,干脆提出法后王的口号。
(五)历史中的性与习
性与习是关于历史发展根据的大问题,也是有关历史之常与变的根本原因的大问题。历史发展的根据,终究要落在人的身上,历史的变也好,常也好,概莫能外。周公的时代,以人心为历史的根据,虽未提出人性的概念,但事实上已经进入了人性的领域。春秋战国时期,儒家提出了人性问题,并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大大丰富了历史理性的内涵。
按性,本即生字,一谓生来如此:《荀子·正名》:“生之所以然者,谓之性。”“性者,天之就也”。杨注:“性者成于天之自然。”[180]一谓滋长、生生不绝。《荀子·王制》:“草木有生而无知。”杨注:“生谓滋长。”[181]《易·系辞上》:“生生之谓易。”孔颖达疏:“生生,不绝之辞。阴阳变转,后生次于前生,是万物恒生,谓之易也。前后之生变化改易。”[182]《吕氏春秋·贵当》:“性者万物之本也。”[183]万物之所以如此叫做性。《易·系辞下》:“天地之大德曰生。”[184]天地最大的品德叫做生。性或生自然包含生和长两个方面,无生无长天地万物何以会如此呢。生来如此,说明事物有其一定的稳定性;滋生长养,又说明事物终究是发展变化的。因此,在中文里,性这个字就包含着稳定与变动、恒常与变化相统一的意义。不论是它的稳定,还是变动,恒常,还是变化,都离不开习的作用。先秦儒家对这个思想有重要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