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用这钱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摆在家门口,他以为别人都会围过去看。谁知除了几岁的小孩外,稍大一点的人都不去。夏天乘凉时,大家还一致地背对着豹子的电视机。
从那以后,豹子就不行了。
我同副校长聊了一下肖姣。
副校长对肖姣有点意见,说她花在教学上的心思太少,上音乐课竟然不用教材,异想天开地教学生唱船工号子。我说,这样很好嘛,总让学生们爬音阶有什么意思。副校长说,峡江上的柏木船早就消失了,都是机器船,还唱那船工号子有什么用。我不同意他的看法,就同他激烈地争论起来。
老明一开始没发觉,快到秭归县城时他才走出来拦住我。分手时,副校长很不快。他警告我说,他要提醒肖姣,同一个过于感情用事的男人交往,得多长一个心眼。我回敬说,他应该每天到兵书宝剑峡的石壁上往江水中跳一次,将自身的激情激活。
春水涨得很快,临江的县城与江水之间几乎没有滩地了。老明暗暗叫苦,说鸭儿潭肯定与江水连通了,只要江水一进鸭儿潭,桃花鱼就不见了。吒滩漆黑的礁石旁有一片沙滩,上面差不多站满了人。老明不让我去宾馆,将我的行李放在街边的亲戚家后,便带着我匆匆去到鸭儿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