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三财住了嘴,气得山羊胡子一吹一吹的,指着公蛎的手抖了半天,颤巍巍道:“我这就跟毕掌柜说去,我不干了!”
汪三财要是辞了工,这当铺真经营不下去了。公蛎忙换上一副笑脸,讨饶道:“财叔您教训得是,我贪玩、自私,年轻不懂事,您不要同我一般见识。我现在手头有件大事要做,等这事了结,我一定虚心跟您学经营,行不?”殷勤地跑去屋里搬了把竹凳,扶他坐下,一脸谄媚地看着他。
汪三财见他服软,便就坡下驴,不再计较,只是脸色仍不好看。公蛎唯恐他再摆长者的谱儿教训自己,忙道:“我也惦记胖头呢,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我这就找他去。”
恰巧开门鼓敲响,公蛎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柳大的酒馆还未开门,倒是李婆婆在门口生火煮茶,高氏低头站在她身旁,两人不知说些什么。
几日未见,高氏更加枯瘦,身上干巴巴的,一双大眼睛布满血丝,空洞洞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公蛎忙蹲下来,装作鞋里进了沙子,一边捣腾鞋子,一边侧耳细听。
只听李婆婆小声道:“你还不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