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在实际上存在着。这件事的为什么尽可以隐而不露,但这件事本身却对此在是展开了的。这一存在者的被抛境况属于“此”的展开状态,并不断在当下的现身情态中展露出来。现身情态或多或少明确地本真地把此在带到其“它存在并作为它所是的存在者而不得不以能在方式存在”面前来。但情绪通常封锁着被抛境况。此在躲避被抛境况,逃到臆想的常人本身的自由中去求轻松。这一逃遁曾被标识为逃避无家可归的状态,而无家可归其实规定着个别化的在世。无家可归在畏的基本现身情态中本真地暴露出来;它作为被抛此在的最基本的展开状态把此在在世摆到世界之无面前,而此在就在这无面前,在为有最本己的能在的畏中生畏。如果那在其无家可归的根基处现身的此在就是良知呼声的呼唤者,那又会如何呢?
这种说法无可否认,而迄今清理出来的用以标画这呼唤者及其呼唤的一切现象特征都肯定了这种说法。
“世间”无可规定呼唤者为谁。他是无家可归的此在,是源始的、不在家的被抛在世的存在,是在世界之无中的赤身裸体的“它存在”。呼唤者与平均的常人本身不亲不熟——所以传来的像是一种陌生的声音。常人迷失于它所操劳的纷纷扰扰的“世界”,对它来说,还有什么比那在无家可归中个别化为自己的、被抛入无的自身更陌生呢?一声呼唤;而这对操劳好奇的耳朵却不提供任何可以听来再去对别人讲、去同公众议论的东西。然而,从无家可归的被抛存在中,此在又有什么可加报导的呢?除了在畏中暴露出来的此在本身的能在,还给此在剩下什么?除了向着只关此在的这一能在唤起,还该怎样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