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阜还想继续往下说,被属下匆匆叫走了。
第四天夜里,季安在密室见到了杜良。
杜良仍是半阖眼皮,似睡非睡。
他一言不发地打开密室大门,交给季安一个包袱后道:“离开嘉峪关后不要回头,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季安嘴唇干裂,她抓着杜良苍老的手,“你是符言叫了十年的恩师,你为什么背叛他!”
能把符言的密道透露出去的只有他。
杜良动作一滞,“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京后好好做你的翰林院掌院。”
他把季安护送到密室外,门外寒风中停着一辆崭新的马车。
“他们呢!”季安死死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松半分。
杜良垂着眼帘,“我已送他们出关了,包袱里是药,你要抓紧时间。”
说罢,杜良匆匆离去。
季安驾着马车,迎着刺骨寒风,终于在嘉峪关山脚下见到了一辆被遗弃在路边的马车。
她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半路又停了下去。
她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
季安抹了一把冰凉的脸,蹑手蹑脚地掀开了车帘。
触目惊心的血红色铺天盖地地朝她涌来,季安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大口地吸了一口气,小心地抬起成三红肿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