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弃嘴,换了乳房。他的声音被堵回嗓子眼里,像是人落入了窨井下。
等他昏天黑地睡去,她去了卫生间,在那里咬着毛巾流泪,直到柳絮在渐至的黎明中飘落窗台,她没有回到他身边。
认识梁鼎之后,包爱君就听人说起梁鼎和周思爱的事情。他俩有多爱对方。
他们生活在同一座小城市里,同届生,不同校,俩人在一场校际演讲310赛上相遇,分别是各自学校的主辩和二辩,那场辩论赛的激烈和精彩,至今为小城人记忆。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他俩分分合合,死过三次,三次都是一起赴死,闹得周边人全知道。有一次,她捅了他,捅重了,肠子流出来。她害怕他死掉,抢先服下两瓶安定。他在医院里拨不通她电话,拔掉滴管捂着肚子赶回公寓,进门用力抽她的脸,她沉睡着没醒过来,他一急,把剩下的安定倒进嘴里,心如死灰地躺到她身边。
包爱君知道,人们有问题,她自己亦如此;人们害怕失去什么,或者害怕自己什么也不是,于是就折腾,直到自己和牵连者伤痕累累。所以,在知道梁鼎和周思爱的事情以后,她想结束和梁鼎的关系。她觉得,梁鼎的过去太重了,自己的过去太重了,两个有着沉重过去的人,没有资格重新开始。
但他们没有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