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已到那山地之前,那边尚有十数乡人未散,一见我们前来,知道我们又去报复了。接着便听锣声大鸣,林间溪边,乡民麇集。
有一个身躯高大,面色黝黑的汉子,手里挺着一杆花枪,挺胸凹肚的站在一条小石桥边,背后列着不少乡民。根福指着他对我说道:‘此人就是田长林,把我父亲刺伤的。’我见了他的形状,知道他很有些膂力的。
当我们扑上去时,田长林举起花枪,指着根福说道:‘你家老子已败在我的手里,你这小竖子还敢跑来做甚?莫怪我枪下无情。’根福立刻向此人说道:‘田长林,你休要逞能。刺伤了我的父亲,现在有人来代我复仇了。”田长林听了这话,又对着他斜着眼睛,傲睨了一下,哈哈笑道:‘郝根福,你要请打手时,何不请些有能耐的人前来,却去请这样行将就木的老头儿来送死吗?’我听了田长林之言,更是触怒,便将手中檀木棍舞开了,向前和田长林格斗起来。田长林的一支花枪,果然不弱,膂力又大,确乎是一个劲敌。我遂以巧取胜,待他一枪搠来时,我向右边转身子一让,使他刺个空。我便一棍向他胸口捣去,他果然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了。那时在田长林背后却又跳出一个人来,五短身材,紫棠色的面皮,颔有短髭,手中挺着一柄宝剑。大喝一声,向我头顶上一剑劈下。我见他来势凶猛,不敢怠慢,忙舞棍和他决斗。两边的乡人见我们彼此猛扑,他们反不上前械斗,都作壁上观。我不知他是谁,只觉此人本领又在田长林之上。猛斗七十余合,还是胜负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