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拢了拢披风,缓步离开窗口。
这一日玉泉宫的清冷萧索令她更坚定了决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绝不要这么憋屈凄凉走到生命尽头,哪怕赌输了也比窝囊死去要强。
什么知足常乐,退一步图个安安稳稳,别人或许愿意,她季娆却不稀罕。
她隐忍大半生,哪怕心里气得半死,对其他宫的宫人都会端着笑,难道是因为她喜欢?
不过是因为有所求,才愿意多忍一分罢了。
如果真要忍到死,那与缩头乌龟有何区别?
“去拿剪刀来,给本宫修一修指甲。”
宫婢很快拿来银剪。
贤妃指了指光秃秃的小指指甲:“都剪这么短。”
“娘娘?”宫婢大惊。
贤妃冷冷道:“让你剪就剪,莫要废话。”
太后与皇后那里她还要多请几次安,一方面向太后寻求一个保证,另一方面则要考量一下从慈宁宫到坤宁宫那条路,看一看什么地方容易下手。
慈宁宫里,早早就热闹起来。太后寝室却只有一名嬷嬷在给太后梳头。
嬷嬷手中托着的长发几乎全白了,稀疏得挂不住梳齿。
太后眯着眼,表情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