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光弼略感诧异地看向张傪,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史朝义对我这一路平叛大军隐忍两月有余,乃至放弃了整个河南道东部,却为何会突然选在这个时候反攻?”张傪不紧不慢地说道,“虽说经过这几月的拖耗,我军的锐气有所减损,但叛军也未必比我军好在哪里。”
“此外,属下虽不敢肯定,但叛军的粮草差不多也该消耗殆尽了。以他们仅存的粮草来看,即使反攻究竟又能支撑多久。”
“而更为关键的是,驸马的大军也已攻入汝州。一旦夺下了汝州,非但洛阳要仰驸马之鼻息。河南道的腹部也将完全暴露出来。就算驸马不取洛阳,也可以直接向东攻入河南道,直接威胁李春的侧后。若届时李春还未能击溃我军,他就将面临我大唐两路大军的两面夹击。”
李光弼蚕眉微扬,也感觉有些不对劲,沉声问道:“判官,你究竟想到了什么?”
“驸马那里或许也遇上了大的麻烦。”张傪叹气说道,“史朝义如果不是有把握牵制住驸马,恐怕也不敢随意对我们这边发动反攻。”
“驸马那里?”李光弼眉头深蹙地说道,“在新安数战,叛军折损近五万。不说兵力无法迅速补充,就以其数败后低迷的士气,叛军也不足以在短时间内威胁到驸马……”
“除非,史朝义能够得到强援……”张傪将羽扇指向沙盘西面的尽头,“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