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骂着我,一边把胯下的竹竿弄得噼噼啪啪响,嘴里还“驾驾”地吆喝,他说自己是大将军,那竹竿便是他的千军万马。
他骂我。我哭。
他哄我。我笑。
他像猴子一样爬上那高大的梧桐树,两腿夹着树枝子,手里摇晃着梧桐花。
我仰头望他。他说我抬头的傻样子就像见了骨头却吃不着的狗滴着长长的哈拉子。
他一手拿梧桐花,一手攀着树,灵猫一样向下滑。
我在地上蹦起了高,狠劲地刮着自己鼻头羞他——向下滑的他短裤突然开了缝,露出了整个屁蛋子。
他骂过我野小子,揪过我的麻雀尾巴。
我嘲笑他屁股蛋子,笑话他两条长龙一样偷跑出来的大鼻涕。
大人笑话我们疯,妮子不像妮子,小子不像小子。
02
我竟然成了他的妻子。
14岁,我嫁进了他家门,羞羞地坐在床头,在众人的喜笑中揭开了我的红盖头。
蜡烛爆着烛花,窗上贴着喜字。
他偎在我身边,一声声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低着头,身子拧向墙壁,他喊得越勤,我的头垂得越低,脸像烧着了火,心口窝像炸了营的野兔子乱窜。
他吹来了蜡烛,嘴里坏笑说不让我看他屁股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