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瑞汉在这里提出的翻译中的问题与其说是语言转换的问题,不如说是思维转换的问题。根据古汉语文章的写作习惯,词与词之间的关系,句与句之间的组合,段与段之间的排列不需要形式逻辑符号的连接,而主要靠连贯的“意念”来组词造句,况且汉字的形状与特点决定了纵然是横向排列,四字一组,依然具备诗歌的视觉效果,并不一定在排版上把散文与诗区分开。英文翻译没办法与原句保持字字对应,运用英文的连词,同样的意思,英译文往往较长,原文的诗的美感丧失,所以诗体英译文更适合模仿原文的形式美。
受到韦利译本的启发,葛瑞汉在《逍遥游》、《德充符》最后一段的翻译中与韦利选择相同的段落作诗体翻译的处理。《人间世》狂接舆的歌谣也作诗歌处理。翻译中区分散文和诗歌的策略,可以调和两种语言文化的差异,以适应英语读者的阅读习惯,同时又忠实于原文的文学性。考虑到译文的可读性,把原文的骈文译作英语诗的处理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