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兰道,“直觉,人性,推断。”
范冲示意她继续说。
冯若兰便将事件摊开分析个透彻。
“从我们知道枢密院的秘密,找到卧云,将他带回范府,他便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我们问他另一半兵权所在何处,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不知道”。严刑拷打三日,我让人将他的手指根根锯了下来,他求我杀了他,这是第二句话。我想,如果他身负使命,要带秘密给谁,定然不会求死,此为直觉。他受此严刑,但凡知道点什么的人,犹豫或抵死不说总该露出些端倪,他却全无,可见他或许真的不知,此点是为人性。”
根据张缜最初说法,枢密院兵权一分为二,北衙禁军掌大蓟首都及王宫兵队调动,南衙府兵掌全国各地军事要塞,而范冲最初拉拢张缜,本以为他是皇帝心腹,却不曾想他手上仅有北衙禁军,而对于南衙府兵的兵权,皇帝抵死不说,他们也就无从得知。
直到顺着皇帝以“棋”传讯的事情,才决定从枢密院内部排查。果不其然,从知情下属口中了解到卧云在皇帝被软禁前与其私下有过来往,在发现卧云手中有皇帝御赐的通行令牌后,才明白卧云表面是张缜手下,实则为皇帝效命。
范冲道,“他既是皇帝的人,求生或者求死,一念之差而已。你这么推断,太草率。”
“非。”冯若兰怎会不明白这话里的试探。“或许草率,但有用。我不相信一个身负使命的人会选择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