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是真话,丁丁和他同龄人不大相同的地方,便是他的这个特别。譬如,他到澳大利亚去,心血来潮,给毛利族的一位头领,开了半年车,而且是无偿服务。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谁到澳大利亚,不是为了挣钱或者图张绿卡呢?他最反对人家问他为什么,他说,不为什么,也可以去为什么的。逼急了,他才说,不过想学学毛利人语言。杨菲尔玛是生意人,脑筋一动,说好,我们以后可以发展这种旅游业。他说,你别指望我,我不会干的。她问他,那你为什么学?这岂不是白学了吗?
我也想知道答案,望着他。
结果他说:“我不过是测验一下自己的生存能力。”
他就是这么一个按照自己的方式去领受痛苦,尝试快乐的人物,不怎么好改变的。所以,她只好找到我,要我陪着她去找他,她说,老爷子,我不希望把事情闹僵。更不希望出现他跳、他反抗、他掉头不顾的局面,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