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垣买了车票,准备了卡,只希望能太太平平把这祸害请出家门。战烈手伸进怀里,掏了一个信封出来,他手指有一点儿轻微的抖颤,他克制着这抖颤,将信封放在她面前。
小七问他:“你还在治病吗?”
“治得了病,治不了命。”战烈做了个手势,似乎不愿多谈,“来得仓促,这个权作贺礼。”
小七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份已过户的房契。明明白白,正是他们看中却谈不下的那座小院子。
她心中一跳,战烈专拣她结婚的这个喜庆日子出现,自然不是赶巧路过。他送她这一份礼,阔绰还是次要,他什么时候已瞄准他们的每日生活和计划了?她看了看那房契的户主名字,签的并不是战烈,是个姓黄的,一个陌生的名字。
“是我的一个老朋友,见我喜欢,就拿下来了。一个小转手,小事。”战烈说。
他口吻温和,那只单眼却深不可测,而这礼送得真切又隐含威胁。小七想了想,便让他先住两晚,就住在他刚买下的房子里。她想,以不变应万变,先看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但她没想到,谁也没想到,战烈并没有下一步,他竟真的在白桥住了下来,且一住就有一个月之久。
谷雨来的时候,战烈躺在院子中间的小躺椅上,一只黑猫匍匐在他脚下,一人一猫都又慵懒,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