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呆看的几秒里,面前的大男孩儿缓缓弯腰了,他捡起自己白鞋上的黑板擦,轻笑着递给了我,还少见地揶揄人:“擦黑板狂,你是不是又以为今天你值日?”
我抬臂想去夺黑板擦,廖思行一瞬将它从乔手中抢走了,他脸上斑斑点点的麻子在日光中清晰可见,他摸着后脑勺儿,扬了扬黑板擦说:“今天是我值日,阿秦,多谢,下次我也还你。”
我忙点了头,不由得去瞅已经低头看书的乔。
我很快就灰溜溜地跑回了座位上,捂着胸口喘气,一时觉得三月初的天气热得厉害。
我用手给自己的脸扇了扇风,不经意间听见同桌在和几个女生讨论校花的八卦。她们闪着亮晶晶又憧憬的眼睛,窃窃私语,校花家里是开大公司的啦,有背景啦,旁人都不敢得罪校花啦,诸如此类,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哩。
我不免也落俗地叹两声:“命真好,命真好。”
学校里没有几个女生是不羡慕校花的,再羡慕,终成不了她。例如我同桌爱痴人说梦,要是我家也是开大公司的就好啦,要是有人给我撑腰就好啦……我看着乔的后背,悄悄在心中说了一句话:要是我的个性能有校花一半大胆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