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这一著名的写作批判是和《斐德罗篇》中的记忆相对立的,对于它存在着解释的问题。如果你阅读《斐德罗篇》,你就会看到,比之于别的,比之于根本的,也即和贯穿于整个作品的主题相关的段落,这个段落是次要的。作品是口头的或是文字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讨论是否能达至真理。因此,和真理问题相比,写作或口头的问题是第二位的。
最后,我觉得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新工具立即被用来和自我本身建立一种永恒的关系——人们应该像统治者统治其臣民,企业主统治其企业,家庭的主人统治其家庭那样控制自我。按照这种新观念,美德的根本在于完全地控制自己,也即像君主使反抗彻底消失那样地完全控制自己。这一观念在基督教之前的许多世纪之中都是非常重要的。因此,我们可以说,hupomnêmata 问题和自我文化问题互为基础之处非常引人注目地和自我文化把完全控制自我作为其目的的时候相重合。这是自我与自我之间的一种恒久的政治关系。就像政府、企业领导利用登记簿进行管理一样,古代人利用这种记事本来实践这种政治。在我看来,写作正是以这种方式和自我文化的问题关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