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位我喜欢的大唐才女,均有诗谶传说。一位是薜涛,一位是李冶。薛涛在唐朝诗歌天才辈出的时代,独树一帜,笑傲群雄,但作为“女校书”流落风尘,难有美满姻缘。薛涛8岁时的“梧桐诗谶”,让父亲惊讶和担忧——父亲用《咏梧桐》小试爱女才华:“庭除一梧桐,耸干入云中。”却不承想小女儿脱口接之:“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估计当时眉宇间还透着几分带着不屑的淡定自若。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薛涛在庭中转三圈就能脱口而出,才气逼人,只是这诗暗藏谶语,“迎送”“往来”是不祥之兆也。据说其父愀然久之。后来,绝代芳华果然成了周旋众人之间的官妓。
李冶六岁时的“蔷薇诗谶”,与薜涛有相似之处,当时年仅六岁的她提笔作《蔷薇诗》云:“经时不架却,心绪乱纵横。”其父见曰:“此女聪黠非常,恐为失行妇人。”李冶是一位生性浪漫、潇洒不羁的女子,据说“美姿容,神情萧散。专心翰墨,善弹琴,尤工格律”,让人怎能不爱,但……但她怎可与陆羽、释皎然、刘长卿、朱放、韩揆、阎伯钧、萧叔子这么多这么多的男人意甚相得、情投意合呢?估计和现在的女明星与很多人有绯闻近似,是一朵公共玫瑰,自然难得善果。我想李冶定是曾经彻骨地爱过又失去了,才会变成门庭若市的“绯闻才女”,最终,不知道是在“安史之乱”的战火中失去了下落,还是因“朱泚之乱”被唐德宗下令乱棍打死。很小的时候,就读过李冶的《八至》:“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当时真参不透,现在想来,李冶如此淡致的言辞,非饱经世事怎能诵得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