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相信,我同情他,我知道他的日子挺艰难的,跟他一起的那个女人经常打他。不过我还是问他:“要是逼你给别人下毒——你会干吗?”
“他准会逼我这么干的。”这伙计低声说,露出了一丝惨笑。
此后不久,他问我:“听我说,如今我身无分文,家里揭不开锅了,那女人吵闹个不休。朋友,你去仓库偷幅圣像出来,卖了,好不好?去拿吗?要不搞本《诗篇》,怎么样?”
我想起了当年在鞋店里那位教堂的敲钟人。我想:这个家伙肯定要出卖我!但很难拒绝他,于是我便给了他一幅圣像,但没有勇气偷值好几个卢布的《诗篇》,我觉得那样犯下罪孽就太大了。有什么办法?在道德范畴罪也有大小之分:那号称神圣而天真的《刑事法典》已清楚道出了一个小小的秘密,在这秘密后面,隐藏着私有制的一大虚伪性。
当我听说是我的掌柜唆使这可怜的家伙怂恿我偷圣像,我害怕极了。显然,掌柜清楚知道我拿他的东西送人情,而且隔壁那个伙计已把我偷圣像的事告诉了我家的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