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坐稳,便听得外头一阵长刀出鞘的声响,金明气势十足地问道:“尔等想干什么?”
九阿哥拉开车门走了出去:“怎么回事儿?”
金明:”九爷,有人要劫道。”
天已经黑了,婉宁借着火把的光往外张望。马车的对面,一群手拿各式兵器的人衣衫褴褛,浑身沾满了泥浆,比这两天路上见到的难民更像难民。但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又脏又破,却依稀瞧得出是官府中的衣服。
九阿哥把婉宁的头按回去,不无嘲讽地开了口:“就你们这样,也敢来劫爷的道?”
那群难民的目光几乎都粘在了粮车上,可见其渴望,但两边人马,一边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边则是兵强马壮,神采奕奕,都不用对比便已现高下,他们便是再贪婪也没人敢上前。
可也没让开。
对峙了一柱香之后,领头的难民对着他们跪了下来:“这位大爷,求您救救清河的百姓吧。”
胤禟拧了眉:“你是清河人?”
“吾乃清河县令谷满仓,求大爷赊借些粮食,等这关过去,我定将所有粮款全部补足。”
“爷凭什么信你?”
那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印鉴:“这是我的官印,可以抵押给你。”
“大人不可,说什么也不能将官印抵出去啊?官印丢失,那可是重罪。”
“都活不下去了,还讲什么罪不罪的。”那人给九阿哥重重地叩了个头,五体投地,半晌都没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