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久福不禁陷入迷茫。
若说陛下无心,他每天盯着那两个侍卫传回来的消息阴晴不定是为哪般?
若说陛下有心,他每次对着止薇姑娘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言语挤兑,这又是什么操作?
赵久福虽然只是个太监,没了男人的功能,也没了追逐女子的心思,可他起码知道“投其所好”这个道理啊。
他忧愁地看了眼皇帝,又看向止薇。
彼时的止薇正蹲在新搭好的棚子外头,跟前摆着几个大木盆,里面都装满了清水。她伸出指尖,探进水里搅了搅,勺起一瓢正要起身,就遭到了皇帝的这番诘问。
她愣愣地解释:“见过陛下。此事是信王爷的吩咐,奴婢需得照看这棚子里的花草……”
皇帝把脸一板,本就不怒自威的脸庞此刻更加庄重肃穆、不可侵犯。
“朕看,你是在庄子上待太久了,不仅忘了自己的身份,还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
止薇心中如遭雷击,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委屈。
她一个小宫女,因为某个不够光明正大的理由被“发配”到庄子上,而皇帝不来,常住于此的信王便是地位最高的话事人。难道,信王让她往东去,她还能说自己偏要在西头么?
长长的眼睫微颤,掩去小小一帘阳光,巴掌大的小脸大半竟隐没在了阴影之下。
“陛下教训的是。奴婢这就去厨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