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亭四周的草幔收了起来,我躺在摇椅上一前一后的摇晃着。亭外偶有微风吹过,拂着宫灯中的烛火,带的亭内光线也有些明灭,庭外小池塘中的苇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林幼清坐在茶桌旁的矮脚椅上一页页的翻看着文件。
即便这亭子里的每一处可坐的地方已经被我倒腾的再舒适柔软不过,他也像当年在学生会里开会时一样坐的端正——那时他便从来都是这样,脊背绷的笔直,对着手里的文件微蹙起眉毛半敛着眸,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这种东西怎么也好意思拿给我看”的孤傲。
以前凡是看见他这个表情,我在心中悄悄幻想他做霸道总裁状将报告摔人一脸时该是何等的霸气。而受很多言情小说的毒害,我居然一度对这个场面很是期待。
后来他被保送到麓林理工大学,不用备战高考,闲来无事会在学生会办公室检查我当日工作。有一天他恰巧穿了件干净板正的白衬衫,那表情和造型衬着生来淡漠疏离的气场,整个人简直帅出了新高度。
我那时在一边默默偷窥,一颗小心肝跳的越发激烈之余还默默在心里节奏整齐的喊着号子:“摔报告!摔报告!”
“秦琛,”他没有抬头,却是在和我说话无疑:“每次我看东西你都这么看着我。为什么。”
我心里一激灵,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呵……呵呵呵……没事儿,就是觉得领导您看文件的时候……呵呵呵呵……挺吓人……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