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荒谬的世界 ……”那人继续说道。“首先,这个战后的世界没有带来和平,其次,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新的战争威胁又来了。为了不失时机,局部战争此起彼伏,当然它们转换成鲜血,很多鲜血。如果再爆发新的战争 ……”
卡瓦迪亚先生点燃一支烟,那人站着,还在那儿平整着帽舌。
“你不能对我说这不是一个荒谬的世界。真是多么荒唐!巨大的财富被用来扩军的同时,饥饿在我们这个地球上蔓延。到处在为自由高唱颂歌。当你一旦成为‘他们的人’时,你自然慢慢地就会看到所谓的‘自由’意味着什么。那么?”
那人再次走向门口。
“那么,在下雨 …… 下雨 …… 一直在下雨,”那人接着说。“当然,下雨没有什么意义,而有意义的是我想要得到一个荒谬死亡的点子,一个与我们世界现状相符合的死亡。是的,主任先生,一个具有我们时代特征的死亡的点子。我告诉您,一种想法折磨着我。我可能会有一种与我们时代不相符合的、而与别的时代符合的死亡,一种小资产阶级的、传统的死亡。主任先生,请想一想,想一想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生活的这个时代的这种死亡。这是一种‘体面’的死亡,穿着暖和的拖鞋,在一个温暖的房间里,周围聚集着亲人和朋友。这是一种寓有温暖、柔情和体面的死亡。不,我不能接受这样一种死亡,主任先生。今天我不能接受这样一种理性的死亡,一种我们时代、我们生活的世界里理性的死亡。这样的一种死亡是不能接受的,主任先生!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