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气又恼,还有些束手无策,蹲在地上的人却越哭越大声,最后几乎是嘶吼号啕。雨夜过往的路人匆匆,但仍旧不住往这边看。陆寻活了二十八年,除了陆淼淼,第一次有人让他感到棘手。
他深深觉得自己活该。
若不是想吹吹风醒酒,若不是觉得站在雨中的人有些熟悉,他绝不会靠近,多管闲事向来不是他的风格。可刚想走,却不知怎么想起在山上那个夜里,她搀着他,一步步往山洞走去,所以他才会下意识,朝她靠近。
却不曾想他不过说了两句,便被袭击,末了恶人反倒先哭起来,搞得像他欺负人。陆寻瞪着那个可恶的女人,发现她哭得真够难看,五官都挤在一块。
正想走人,却见司机老王犹犹豫豫地问:“陆先生,要走吗?”
“不走还留着过圣诞?”
“但她好像是小小姐的朋友,这样放她一人不好吧。”
“那留下来给人打?”他冷笑。
老王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为他撑伞赔笑。
陆寻暗骂自己,转身往车上走。
车门刚打开,衣服却被人扯住。
那双眼睛又红又肿,似乎才认出他来,她抓着他的衣服,手上还有泥水,可怜兮兮,全然忘记自己刚刚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