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时,它先卧在车的中间,然后跟着车,七拐八拐送到它的视线所不能看090到的尽头,每次如此。
姥娘目不识丁,但对念书却十分支持,对念书人也很尊重,小时候三番五次嘱咐我长大后当个老师就挺好。高中毕业时有机会当工人,农村的孩子能当个工人也是“改朝换代”的事情。父亲没了主意,可姥娘一再坚持说,当工人啥时候也能当,念书就这几年的事。复读一年,我较为顺利上了大学。家里穷,一到开学,全家人急得真像热锅上的蚂蚁,姥娘就捎话让我去,每次她都把攒下来的钱用手绢包起硬塞到我的兜里,她自己留了一点儿,说万一舅舅问起来,她也有个支应的,其实别人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对念书的重视和钟爱,来源于姥爷是个老师。在她的视野和精神世界里,文化人就是公家人,就是本事人,就是最保险、最受人尊敬的人。
黑仔病了,嘴上都是泡,几天不吃不喝,我把它送到兽医那儿强行打了一针,医生说,看它自己造化了,没几天竟然完全康复。从那以后,黑仔就不在院子里撒尿拉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