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不甘心地看向吴定缘,后者摇摇头,表示也不甚懂。
宣德无奈地闭上了嘴,他知道,她不可能被劝服了,无论什么都不可能动摇她的执念。苏荆溪是一匹奔向悬崖的惊马,从启动的那一刻,便已注定了结局。一直到这时候,朱瞻基才发觉,梁兴甫根本不算最疯狂的那一个。
其实这时朱瞻基身上的麻痹已消除了不少,如果奋力冲上去,也许能直接把苏荆溪推下栏杆。可他发觉自己动不了,不是因为中了什么毒,而是他无法反驳对方的任何一句话。
“理直气壮”这四个字,当真描摹精准。
朱瞻基喘着粗气,去看吴定缘:“喂,这些事,她在信里都跟你说了?”吴定缘唇边露出一丝苦笑:“是的,我读完那封信,才知道她一直背负着这么多痛苦。”
“朕实在没想到……竟是被一群不肯原谅朕的仇人护送到京城的。”
“她比我要难,要苦……朱棣与我铁家的恩怨,我已经不记得了,只剩下头疼而已。而她时时刻刻都清醒地记得,时时刻刻都在煎熬。我无法想象,她是怎么度过每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