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多少钱?”她摆了下手。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而便民卖点老板喷出的口气带着酸臭和酒味,也让人感到厌恶。
给了钱,打发走对方后,她整个人被浓浓的无力感包裹着,甚至无力愤怒。坚持着进了电梯,她才稳住身体。可上升的加速度却让重力成倍增加,差点使她跪下。等推开房门,入眼的则是一片狼藉。屋子像是刚刚经历过地震,父亲的假肢和拐被胡乱扔在地上,而假肢上还缠着裤子。父亲瘫在沙发上,像一条半死不活的鱼。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问:“晚上吃什么?”
“您不是已经吃完了吗?”她扫了一眼地上的盘子和酒瓶。然而,赌气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父亲和预料中的一样,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若不是腿脚不便,恐怕已跃起来了。他先说自己多么地不容易,接着叙说每天的孤独无趣,最后大骂养了个白眼狼,把自己吃得头肥体胖,却一点都不孝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