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芳儿怔住了,半响竟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才道:“姐姐这么一说,竟深深戳到妹妹痛处了,倘若真将这人生看透了,真将这人心看透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活?”
博尔济吉特慧儿不由苦涩一笑:“以前我看着他人的脸色长大,是别人不让我好过,后来终于不用看他人脸色行事,我偏偏又让自己不好过,古今圣贤留下来的这些道理,我不是不晓得,但有时候却真想就这么去了,可终究还是放不下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多疼我呀,如今太皇太后年纪越来越大,我不寻思着在她身边尽心伺候,却只想干戳她老人家心窝的事儿,我良心又何安。”
赫舍里芳儿忙止住她,一脸心疼:“慧姐姐,你别说了,芳儿只愿你快点好起来,恨不能替你疼,替你苦。”
博尔济吉特慧儿轻轻握住她的手:“这些苦的药,我从小便喝,喝得我都烦了,也厌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来世间走这一遭是为何,直到遇到了你,芳儿,我忽然发现在这里也没那么难过了。”
赫舍里芳儿顿时红了眼,将药再次端到她的面前:“慧姐姐,芳儿求你了,不为别的,算为了芳儿好不好,芳儿每天都来陪着姐姐。”
博尔济吉特慧儿也红了眼睛:“好。”
从那以后,赫舍里芳儿每日都会来永寿宫,亲自照顾博尔济吉特慧儿,一日她见博尔济吉特慧儿病了还在专研《易经》,忍不住惊道:“慧姐姐为何研究起了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