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她留心留意,这两人却像是一无所知,精力充沛,不像是夜里起来背着她商议的样子。
每每当她挣扎着要醒过来,去细听清时,那声音却又渐渐消失了。
接连过了几日,她终于留了些心眼,待到夜深后,掐着手心,躲在被面里,睁大眼睛,止住自己的睡意。
夜半时分,那低喃声又响起了。
在耳畔,在脑海,盘旋,往复,像是蚕吃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又像是风吹过时树叶之间的摩挲。
四周明明安静极了,可那沙沙的声音仿佛是钻进了她的脑子里,让她头疼得紧。
她听到苏郁的声音在这沙沙声里响起,带着他独特而慵懒的语调,轻极了:“不过是三姓而已,我输得起。”
白桐的脊背上爬上一阵凉意,刚刚如潮涌来的倦意在听到这一句话时分崩离析,她几乎下意识地收紧了抓着被单的手指,那边云鹤已经发现了她的动作,当即蹙眉,看向苏郁。
苏郁朝着她转过头来,沉默了片刻,才问道:“白桐,你醒了吗?”
装睡不可能骗过云鹤的眼。
白桐慢慢地坐起来,看着苏郁,说道:“殿下若是有事要说,白桐洗耳恭听,不必如此忌讳我。”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听到殿下说,不过是三姓而已,我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