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挽个花环,挽个鲜红的花环,表达我对你的怀恋,对你热烈生命的厚爱。花环挽了,不仅我挽,好多好多的人们都挽了。挽得繁盛壮观,成了你生命的最后神韵。但是,要表达我内心的意愿,还是不如这生地,你坟099头的生地开得好艳,血红血红的风采,永远永远绽放在我的心田。
伤感的空间下班了,我赶紧往家跑,家里有个你,我患病的妻。
上班的时候,我真不想走,你弯倒床上,头冒虚汗,虽然什么也没说,明显是难受。我看又是低血糖,连忙化了杯糖水,给你喝了,喝过后你便款款躺下,说是好多了。你是怕我忧心,我明白,低血糖要过去不会这么快。但是,我不得不走了,今上午有会,我主持的会,我参加的会尚可请假,而我主持的会是很难逃避的。我只得出门走人。
门出得很艰难,很缓慢。出了门却毅然而去,急火火的。赶到会场,时间正好,人尚未齐,换口气,便开始了。我开了头,有人讲话,有人发言,空隙里便是给我的留白。留白处便会想你,想你是否缓过来了,安泰了。
于是,禁不住出了会场,悄悄拨个电话问你:“这会儿怎么样?”是你的声音,你说:“好多了,别操心!”我轻松了,轻松地迈上主席台,宣布下一项内容。下一项活动进行了,我又有了留白。留白的空间又想你,想你电话里刚才的声音,声音似乎有些低沉,分明还未完好。因而,我怀疑你的回答,你可能尚未复原,只是怕我担心,说是好多了。这么想时,我便担心,担心低血糖会突然剥夺你生存的权利。坐在主席台上,我心烦意乱。烦也无用,只能藏在内心,大椅上稳坐如山,心中却翻江倒海,还不能有丝毫的表现。这主席台对我来说,如坐针毡,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