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只要不是妖神之力作怪,逃命的机会就多了许多。可在这世间,最大的伤害,最惨重的代价岂不都是因人而生?
榷场客栈。
吴诚儒去了隔壁房间睡大觉,韩致远默默坐在慕清颜身边,手抚在她臂上的伤处。
伤处新生的皮肉粉嫩娇弱,像一片鲜明的印记烙在她的身上,也烙在他的心间。
韩致远的另一只手中捏着那条扎着同心结的红绳,红绳上还残留着更深的血迹。他几番想要将这根红绳重新系在慕清颜的腕上,又将念头一次次生生打消。
窗户轻轻响了一下,有人直接穿窗而入。
“柳婶子。”韩致远迅速将红绳收入袖中,起身转向来人。
柳燕眉梢一挑,“韩公子原来这么会说话,看这样子,是我白担心了。不过,别以为叫声好听的,我就能饶了你!”
韩致远若无其事,“婶子想到哪里,称婶子也是应该,听婶子教训也是应该,不过婶子要教训我,得等事情办完之后。现在若不分轻重就不地道了。”
柳燕走到桌旁坐下,“只听声音就知道是我,你特意在等我。”
“是啊,颜娘正休息,剩下的事我来做。婶子有什么话与我说便是。”
韩致远走到桌子另一边坐下。
“听说清娘受伤,你却不肯与吴琚一起回襄城,执意留在榷场,根本就不是图什么清净,想二人共处,其实就是为了等我?”柳燕问。
韩致远笑道:“婶子是聪慧之人,我这点心思肯定瞧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