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沉的心猛地一沉——虽然事出突然,但也不在预料之外。事关重大,他反而平静下来,缓缓地摇了摇头,说:“荒谬,荒谬。东宫没有理由伤你,如何陷害他?何况圣上仅此一子,不会因他一时失足就动摇储位。”
素飒铁青着脸,低声怒道:“东宫不配储君之位!他……我怀疑他已经私下与西贼媾和。”
素沉这才如五雷轰顶,瞪大眼睛,却见谢震一脸早已知道的样子。
“这不可能吧?”素沉的声音不禁颤起来。
素飒说:“圣上病危的消息传到西陲,难道能瞒过敌人的密探?这一仗本是九死一生的局面,东宫却凯旋。他本不是天生神将,敌人却突然弱得反常。让这种人继承大统,国家恐有失地之虞。”
素沉呆了好一会儿,指向那盆景,问:“那么,宰相这建议恰如你意?皇后那边又该如何?你不能让她介入这种事。可她绝不会不追究。”
谢震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才沉声道:“贤弟千万不可听从宰相。贤弟在皇后娘娘心中的分量,人尽皆知。一旦你指称东宫加害,皇后得知,必然不会罢休——中宫和东宫之间的关系本就脆弱,打下这样重的一拳,必然破裂。皇后自从入宫,一直承受着要产子取代东宫的舆论,倘若东宫有事,即便与她无关,她也很难置身事外。假如她主动去寻太子的麻烦,恐怕就不止是东宫里的人会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