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服了桂姑端来的安胎药,估料着司徒凌应该没那么早回来,正想先去睡时,只见桂姑端着空碗立在一边皱眉凝思。
我问:“怎么了?”
“也没什么。”桂姑苦思着,“只是总觉得皇后寝宫中的香气似乎在那里闻过。”
“香气?难道不是寻常用的那些熏香?先帝极宠她,或许别处番邦小国进贡来的异香也说不准。”
桂姑摇头道:“不是,这香味只皇后卧房中才有,并且越近床边越浓。而且这香味我一定是闻过的,并且应该是很多年前闻过的。”
他们行医之人,习惯了分辨各类药材气味,对香味当然也敏感了些。桂姑是司徒永千方百计寻了来为我治病的,医术未必逊于卫玄,能让他记挂那么多年的香味一定有蹊跷。我便道:“那你仔细想想,若想起什么来,立刻来告诉我。”
桂姑应了,转身离去。
司徒凌到了三更天左右才回来,我半醒不醒间觉出他卧上床上,模模糊糊问道:“可查出些什么来?”
“没有。”
他抱住我,衣衫上带着夜间空气的薄薄凉意,但很快被健壮躯体内传来的热意冲去。他的手掌小心覆于我的小腹,暖暖的,蕴着极刚强的力道,却努力地柔软着,包容着。
我感觉出他的珍惜,将头向后仰了一仰,靠在他胸前。
他用下颔轻轻蹭着我的发,低低道:“晚晚,什么都别多想,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