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是谁?”
“舍妹。”
他大哥又哼了一声,之惟却感到自己被人放了下来,脚终于又踏着了地面,只是心仍悬在半空。
只听君潋静默了会儿:“差‘点’为‘主’。”
“哦?”
“恕贫道直言,令妹必已是大富大贵,享尽荣华。”
“不错。”
“不过这恐怕还还不够呢——令妹此等富贵之格,贫道也是纳罕,似乎福泽绵长,意犹未尽……”有意停了停,“只缺一点……”
“哪一点?”
君潋静静地吐出几个字来:“登天一点,母仪天下!”
之惟倒抽了口凉气,却听那发问的人反倒满意地笑了,而他那大哥却仍是冷笑,轻咳了一声:“这还不算是大逆不道?真人此言好不通情理!”
“贫道无关情理,只说天命。”君潋说得越发似真。
“呵呵,那请问真人,如此贵极的天命该当如何落实?”
“主人糊涂了?着落在‘王’上啊!”
“王?”低沉的声音陡然一跳。
君潋似乎在笑:“主人方才问的不就是个‘王’字?”
那轻笑低沉,之惟却分明感到种压迫,蓦然搅乱了一池静水,涟漪一般的散播开去,传递着某种早已隐藏在水面下的讯息,满室似乎都因这轻笑而寂静下来,他甚至已能听到有人压抑不住的仿佛兴奋的喘息,而更多的则是靴履来回踱步的声响,比上一次轻了许多,也慢了许多,带着些琢磨不透的深沉,只是奇怪,再听不到先生的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