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计时器顶上有一闪亮的铜塑群像,表现用伊菲基尼亚献祭的场面[8]。这器械发出教堂钟声似的深沉的声音,敲了五下。这时奥斯本先生猛力拉响了左手边的铃,男管家急忙上楼来。
“开饭!”奥斯本先生大吼一声。
“老爷,乔治先生还没有回来。”用人提出异议。
“去他的乔治先生。我难道不是一家之主?开饭!”奥斯本先生皱起眉头。阿米丽亚发起抖来。电报似的眼色在另外三位小姐之间传来传去。底层的铃声乖乖地响了起来,宣布晚餐开始。铃声响过之后,这一家之主把双手插进钉着铜纽扣的蓝大衣下摆的大口袋里,不等再次通知,就一个人大踏步下楼,一面掉头朝四个女的瞪了一眼。
“亲爱的,这是怎么回事?”她们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跟在老子后面,其中一个问另一个说。
“我猜是公债在跌价。”沃特小姐悄声说。就这样这一群悄然无声的女眷哆嗦着默默地跟着阴沉沉的领头人。他们默默地坐好。他粗声粗气地祈祷,听起来像是在恶声咒骂。银制的大碗碟盖揭开了。阿米丽亚坐在座位上打战,因为她旁边就是吓人的奥斯本,加之她这一面只有她一个人,另一个位子由于乔治不在而空着。
“喝汤吗?”奥斯本先生抓起大汤勺,两眼盯着她说,声音阴森森的。他给她和其余的人舀了汤之后,好一阵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