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的这种新的自我要不断地接受审视,因为在其中栖藏着肉体的欲望和欲念。从之以后,自我不再是应构建的东西,而是应抛弃的东西,应辨识的东西。因此,异教和基督教之间的对立不在于宽容和严厉,而在于一种严厉和生存美学相关联,另一种严厉和通过认出自我的真实存在,从而必然放弃自我相关联。
问:因此,尼采在《道德的谱系》中认为基督教禁欲主义使我们成为“可以许诺的创造者”的时候,他应该是错了吧?
答:是的。我认为他错误地把我们所知的从公元前4世纪到4世纪异端道德的发展变化归之于基督教了。
问:当使用记事本把自我和自我联系起来的技术被基督徒接过来用的时候,它的角色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呢?
答:非常重要的一个变化是,依阿塔纳斯就圣安东尼的生活所说的话,记录内心的活动显现为精神战争的武器:当恶魔是一种骗人的力量,并且使人在自我是什么上受骗的时候,(《安东尼的生活》的很大部分就用于这种策略),写作构成了一种考验,构成了一种基石:为了揭示思想的各种活动,写作消除了内在的黑暗,敌人的阴谋就在这种黑暗之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