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笑的,还有坐在柜台里的C。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除了点单和结账,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和Jenny在经历了两个月的朝夕相处之后,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些琐碎的龃龉,在D镇的头两天,我们经常分开行动,我背着相机去山里拍照,她在小巷子里寻找传说中的酸辣粉。
这段同行的友谊岌岌可危,我们一天到晚说不上几句话,一种前所未有的疏离感横隔在我们中间。
谁也没有主动来打破它,整整两个月的行走,彼此都已经疲倦不堪,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抱以顺其自然的态度。
那一天的上午,我在C家的餐厅里点了一份煎饼和一杯热牛奶,用Wi-Fi上了一会儿网,在此之前我已经在网络世界里消失了半个多月。
在私信中我跟丛丛讲:“我好累,好想哭。”
她说:“没事,就快回来了,家姐给你准备一堆好吃的,回来好好儿养着。”
这句话一弹出来,我就不争气地流下眼泪来,这一哭,就收不住了。
一个日本女人走过来问我:“煎饼好吃吗?”
我泪眼婆娑地点点头,她看到我的面孔,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连忙欠着身子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对面坐下来一个人,心想日本妞儿你有完没完,好不好吃你不会自己点一份吗?
一抬头,便看到C温和的笑脸,将一沓纸巾推到愣着的我的面前,轻声说:“哭完之后,笑一笑。”